《试机号》

老张头又在彩票站门口徘徊。今天的风有些凉，他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墙上的显示屏。

"体彩排列三试机号：879。"这几个数字在红色的背景上格外醒目，像是在向他挑衅。自从上周六那张"879"的试机号彩票中了大奖后，这几个数字就一直在他的梦里萦绕。

"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。"老张头喃喃自语，掏出衣兜里的小本本，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最近一个月的试机号和开奖号。他用铅笔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，这个问号从上个月就开始了。

彩票站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，正在给下一位顾客兑奖。他斜着眼睛看着老张头，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："又在研究试机号啊？老张，这玩意儿就跟买彩票一样，都是看运气。"

"不一样！"老张头激动地反驳，"你看看这一个月的数据，试机号和开奖号完全一致的情况，这不科学！"

胖子不以为然地笑："科学？老张，你研究这个能研究出什么名堂来？"他指了指彩票机，"要不你多买几注，今天晚上开奖，说不定下一个大奖就是你。"

老张头没有理会胖子的调侃，而是继续盯着显示屏。他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，往常这个时候，彩票站里总是人来人往，但今天却出奇地安静。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，像是在数着什么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走了进来。那是个穿着灰色布衫的老人，手里拄着一根竹杖，走路时发出"咯吱咯吱"的声响。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老张头身边，轻声说："年轻人，最近在研究试机号啊？"

老张头愣了一下，抬头打量着这个老人。老人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，像是被风蚀的岩石，一双浑浊的眼睛却格外明亮。

"您说什么？"老张头试探着问。

老人没有回答，而是径直走到彩票机前，用那根竹杖轻轻敲击着屏幕。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闪烁，像是在回应着竹杖的节奏。老张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，他能感觉到胖子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这边。

"879，"老人轻声说，"下一期的开奖号也是879。"